2007-11-02
夜幕下,一盏台灯在小屋内显得越发明亮。书桌前,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烁的长者,正拿着放大镜在查看资料中的航海图,他时而沉思、时而敲打着键盘,荡漾在著书的激情中……
两年多来,他几乎天天如此,著书不辍,已连续出版了4部与“船”有关的科普性书籍,现在他书写的是最近计划中的第五部书。
他就是90高龄的中国科学院资深院士、上海交大博士生导师杨槱教授。
杨院士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船。他喜欢船、热爱船。他的人生是和船一起度过的。他看船、学船、教船、造船、写船。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一本图书让他迷上轮船
“爸爸,大轮船为什么会自己开啊?”小时候的杨槱经常会拿出一本有轮船插图的书籍问父亲?父亲笑着对他说,船里装着很大的机器,在人的操作下就开动了。“什么是大机器啊?”父亲没有办法,只能放下手中的事情,一直回答到小杨槱满意为止。
这本书是一位朋友送给父亲的,因为有许多船的插图,杨槱对其爱不释手,看不懂时,他就会嚷嚷着非要父亲说清楚不可。
杨槱回忆:“这本书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有很多疑问一直萦绕着我,在不断搞清它的同时,也激发了对船的兴趣。”
随着渐渐长大,杨槱跟随在北大毕业的父亲走南闯北谋生计,轮船便成了他们颠沛流离的主要交通工具,在乘船时,杨槱总会到处跑,好奇地东瞧瞧西摸摸,想着将来自己要造大轮船。
读中学时,父亲在广州谋得了一个地方官,那时的杨槱一放学就到海边嬉戏,看见有轮船开过时,他和同伴们就会对着轮船兴奋地高喊:“大轮船开过来喽!”而后跟着船跑上几步,当得知,有些船是洋人制造的,特别是几艘日本军舰挂着日本国旗,耀武扬威地迎面驶来的场景时,给少年杨槱以极大的震撼,“船坚炮利”对国家强盛的作用就此扎入他的心中。
高中二年级时,杨槱就以“船”为题,写论文,探讨他对“造船”的理解。在这个时候,他已默默立下把一生献给造船事业以报效祖国的志向,这也是杨槱人生中的第一篇论文。
1935年,18岁的杨槱踏上开往英国的航船。开始了他人生理想中的第一个航程,从此他与“造船”拴在了一起。
外国人翘母指说OKyang
船坞旁,一个中国小伙子在学焊接,两个小时过去了,汗水浸透了衣服,他拿下防护罩,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后,摇了摇头,对自己表示不满。第二天,他又重复这一过程。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他终于掌握了这一焊接技能。他,就是青年时的杨槱,在英国巴克来克尔造船厂实习时的情景。
离开祖国后,他来到了当时造船最发达的国家——英国。为了学造船,他选择了设有造船系的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经过苏格兰大学的统一考试后,他如愿以偿。
30年代的格拉斯哥大学工学院实行“三明治”教学,即半年在校读理论课,半年到工厂参加生产实践。在校时,他听课、做笔记、写作业、做实验。为了搞懂一些理论问题他到图书馆里翻阅了大量资料,为了推导一个公式他往往要用功到深更半夜。
在生产实践中,他每个环节都试着去学。从放样间到船体钢材加工间,再到铆钉作业台,杨槱几乎做遍了造船的所有工种。他与工人们同吃同住同劳动,遇到问题他不耻下问,由于他有一股坚韧不拔的干劲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并善于运用理论来指导实践,慢慢地,他变成了一个“小专家”,外国教师和师傅们看见他常会伸出拇指说上一句:Ok yang!
由于他在各个方面都非常的优秀,1940年3月,他获得了一等荣誉学士学位。
那时,英国对德宣战已经半年多,英国国内急需大批造船人才,各方面对杨槱进行了挽留。而此时踌躇满志的他却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回中国去。因为五年来,他日思夜想的祖国已经深陷战争的苦难之中,报效祖国的理念,使他毅然踏上了回国的航程。
在船厂和高校都有他的身影
带着安全帽,拿着设计图画,在船坞旁指着在建的轮船对技术员和工人们进行讲解;在讲坛上,对着学生,在黑板上推导公式。杨槱回国后的这种画面,在全国主要造船厂和设有造船系的高等学校经常可以见到。
回国伊始,杨槱就得到了很多高校和船厂的青睐和邀请。他历任同济大学讲师、重庆民生机器厂副工程师、重庆商船学校教员、交通大学造船系教授。由于他在造船界的影响日升,1944年11月,他作为一名有着上尉军衔的海军技术军官,赴美国东海岸各地造船厂及有关学校参观实习,并在费城美国海军造船厂担任了协助监造官。在监造船、舰时,他又学到了不少关于舰船设计与建造、生产计划管理、轮机修理等方面的经验。1946年1月回国后,他先后任海军江南造船所工程师、海军青岛造船所工务课长、上海海军机械学校教务组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历任同济大学教授、造船系主任、大连造船厂建厂委员会工务处长、中苏造船公司副总工程师、渤海造船厂筹备处工程师、大连工学院教授、造船系主任,1955年大连工学院造船系并入上海交通大学后,历任上海交通大学副教务长、上海造船学院教务长、上海交通大学副教务长、教务长、造船系主任。
1978年9月,上海交通大学建立船舶及海洋工程研究所,杨槱任所长。1980年5月兼任镇江船舶学院(后华东船舶工业学院,江苏科技大学)副院长。
30多年时间里,杨槱在高校、在船厂一直传播造船知识,为中国的造船事业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成为中国船界第一位院士
1981年,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现称院士)评选名单揭晓,在造船界有一个人被增选为学部委员,他的名字叫杨槱。这是中国在造船领域评选出的第一位院士。此后,他当选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船舶工程(含海洋工程)学科评议组组长。船舶设计学科博士生导师。
作为中国上世纪40年代到80年代,在造船界有影响的代表人物,杨槱从理论到实践,为中国当代船舶工业的发展可谓竭尽了全力。他自编多部教材,其中有些是全国统编教材,在高校指定为专业类书籍;他亲自讲授造船原理、造船设计等课程;指导研究生从事多项课题研究,一批成果被研究、设计单位广泛采用。在他的学生中,很多人都成为了教育界和造船界的精英或骨干,在中科院评选出的船界第二位院士,也是他的学生。
他还主持并参加设计了多种类型的船舶:“瀛州”号巡逻艇、自卸运煤船、5,000吨近洋干货船、15,000吨经济型远洋干货船等。他主持并领导制定了中国第一部《海船稳性规范》。它的制定填补了中国在这领域的空白,而且随之提出的几十个研究课题,进一步推动了我国船舶稳性的研究。正因为他在理论和实践中取得成功,他成为该领域第一位院士当之无愧!
倡导船舶设计电脑化
一边在翻阅厚厚的计算机书籍,一边在摸索着计算机原理,在静静的机房里,杨槱通宵达旦。
“文革”一结束,一直关注世界造船科技发展最前沿的他,已经预感到电脑时代的即将来临,今后靠计算尺、积分仪、曲线板等一些“土”办法设计船舶的时代终究会过去。于是,他向自己的学生学电脑,了解电脑计算原理,为倡导船舶设计电脑化打下基础。
“那时的计算机很土,主机有房间那样大,工作时靠穿孔打洞的纸带来完成计算,但计算机辅助设计是一个趋势,我们一定要顺应科技发展的潮流和趋势,否则,我们将会一直落后。” 杨院士在回忆这段经历时说得很坚定。
杨槱不但身体力行,自己带头用电脑设计和计算,还积极倡导科技人员学电脑,并要求逐步使用电脑进行船舶设计。随着电脑运行速度的增加,他又带领和组织国内有关研究机构,编制辅助船舶设计的电脑程序系统,此后,又陆续编制系列软件,并广泛运用到设计之中。即使已经90高龄的他,现在还在使用电脑。他每天要在电脑上写作几个小时,还通过电脑收发电子邮件。在最近的两年多时间里,他已经出版了4部著作,第5本著作正在进行之中。而这一切,他都是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来的。
如果说,文革结束后,他冲破人们的思想禁锢,倡导使用电脑搞设计是难能可贵的话,那么,现在已经90高龄的他还在使用电脑写作就更令人敬佩了。
工程经济第一人
书房里挂着一幅航道图,杨院士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笔在向学生们讲解“效益”二字。
上世纪80年代,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中国,“效益”二字已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那么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效益?杨院士首先提出要用工程经济理论。他对学生说,在船舶领域,不仅要考虑船的技术性能,更要考虑它的经济效益。要达到目的,仅仅考虑船的本身是不够的,还要与港口、航道等因素综合起来进行分析,要以最小的投入产出最大的效益。
杨院士向学生们例举:“从长江各港口将集装箱运到日本或其他国家,采用直接运输还是先用较小的江船把货物运到下游港口,再转上大船运到目的地,各种船以多大航速运行等等,都要有一个全盘的考虑,以选择最佳的经济方案。”
为了在理论上加以指导,1980年他編写了《工程经济在船舶设计中的应用》一书,大力倡导船舶技术经济论证方法的研究。80年代中期以来,他指导研究生从事沿海和長江煤炭、石油、集裝箱运输系統的分析研究,旨在选择最佳船型与船队組成。
在分析中他既考虑到船、港口与航道的配合,也考虑到海上气象、营运中的操作效率以及营运成本中的许多不确定因素。他的科研小組应用现代预测技术、运筹学和系統分析方法解決了水运系統中的船型分析和船队组成等问题。这方面的多項科研成果被国內同行专家评为国内首创,杨院士也被誉为国内工程经济第一人。
船史研究奠基者
郑和下西洋的船究竟有多大?《明史.郑和传》有“造大船,修四十四丈广十八丈”的记载。根据明工部尺,1尺约等于0.31米,则“郑和宝船”尺度长是136米,宽56米。有的学者引《西洋番国记》“其所乘宝船,体势巍然,巨无与敌。蓬、帆、锚、舵非二三百人莫能举动。此外,还有6、7种古籍版本都有“郑和宝船”的这个尺度。于是,许多学者便对“宝船”的这个尺度确信无疑了。
但杨槱持不同看法。他认为如此巨大的帆船,就是在当代,也是相当惊人的,更何况在明代的生产力及科学技术水平较低的情况下。另外,从驾驶和航海角度看,特大的木帆船也不实用,无法仅靠人力操纵驾驶的。为此,他特意翻阅了大量史书来佐证他的观点:“二十多本书,只有两个版本记录了这个数据,后来终于查出这个数据来源于一部小说,当然不可靠!”
为了还历史的本来面貌,他专门撰写了《郑和下西洋史探》一书。对这一具有中国和世界航海史有着重大意义的事件,作了一个比较全面的探索和论证。
从1962年起,为了对中国造船史作一个资料性的总结,他陆续撰写了《中国造船发展简史》、《近代和现代中国造船发展史》等多篇论文。在他的积极推动下,中国的造船史研究于80年逐步兴起。1983年,在杨槱亲自主持下建立了中国造船工程学会造船史学组。1984年,造船史学组升格为船史研究会,成为中国造船工程学会的一个专业委员会,使我国的船史研究工作走上了正轨。他担任了船史研究会的名誉主任委员。1991年12月,船史研究会与上海市造船工程学会联合举办“世界帆船发展史国际学术讨论会”,这是东亚地区召开的第一次船史国际会议,杨槱担任会议主席。
最近几年,已90高龄的杨院士马不停蹄地又撰写了《轮船史》、《帆船史》、《郑和下西洋史探》、《话说中国帆船》等书籍。他在船史研究方面的奠基性工作获得了同行们的高度赞扬
参政议政关注国事
调查、研究、核实、论证、书写、送呈。
在杨槱担任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常委时,他经常会做这一连串有关联的工作。他时刻关注着国事,以天下为己任,向政协和有关政府部门多次投送提案。
1979年11月25日,“渤海二号”钻井平台在被拖往新井位途中侧翻沉没,事故死亡72人。杨槱在经过了解后旋即向全国人大提出对此次事故进行科学调查的提案。在他的坚持下,提案被采纳。经有关单位调研,找到翻沉的主因,为今后的工作打了预防针。
对于中国在内河运输方面存在的问题他也给有关方面写了一个提案,提出他的想法和建议。认为,长江、珠江、黄河目前的航运状况不乐观。他说,西欧各国的公路、铁路交通运输都很发达,但依然很重视内河航运。反观我国,大江、大河不少,但内河航运这几年不是在扩大,而是在萎缩。建一条公路要投入几百个亿,而整治航道一年只需几亿。
参政议政、建言献策,他获得了无数赞誉与掌声。有些建议被采纳了,有些没有被采纳。对于这些他坦言,作为一个在船界工作多年的人,在自己从事的领域内有哪些想法,在经过调查研究的情况下,要及时提出来,为政府的民主决策出一份力,只要是正确的提案,早晚会被采纳。中国科学民主决策的时代正在到来。
春风化雨桃李天下
一次国际学术会议开幕前,在会场内,一位女士走到杨院士跟前,向杨院士问好,并说,作为杨老师的学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老师了,这次在国际学术会议上能见到老师感到非常高兴。此时,杨院士已经记不起这位曾经的学生了。像这样的事,杨槱在各种场合经常会遇到,因为,在他的一生中教过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记不清自己的学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从走上讲台第一天起,至今已经整整67年了,67年来,他教过多少学生,连自己都很难算清楚,直到现在还有学生求教于他,或请他审查学术论文。
“对于学生的请教,我都来者不拒,审查论文要花费一些时间,但也是一次向他人交流和学习的机会。”至于培养了多少学生,他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尽心尽责,尽心尽职了学生们自然都会记住你。”
杨院士不但尽心尽职,人缘也特好,因为这样,找他办事的人也特别多。1992年,北大、清华、上海交大,在上海联合成立杉达高科技公司,当时三个高校提出,以这三所名牌大学的退休教授为主,办一所大学,既能培养人才,又能发挥余热,大家一致认为杨槱能担此重任,而时年75岁的他,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特殊任务——出任民办杉达大学第一任校長。
办学之初,各种实际问题,如资金、校舍短缺等无一不落在已入古稀之年的杨槱身上,但热爱教育的信念一直支撑他,他四处奔波,乐此不疲。如今杉达大学已经成为了可以招收本科学生的高校,其办学质量和知名度也在同类高校中名列前茅。现在90高龄的杨槱,依然是杉达大学的名誉校長。
春风化雨桃李天下。在67年的从教生涯中,杨槱院士为人师表、孜孜以求的崇高品格,为其精彩人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生平小故事
名字由来
“槱”是个生僻字,《新华字典》也未收录。何以取如此特别的字当作名字,杨院士有自己的理解。他说《诗经·大雅》中有这样的诗句:“芃芃棫朴,薪之槱之。”《辞源》中对“槱”也有“积火燎之也”的解释。俗话说,星火可以燎原。在他看来,为了理想燃烧自己的生命,正是对他名字的最好诠释。
关于他名字的来历,还有一段故事:他临上小学时,杨家举家南迁,定居广州。那时正值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国内的革命形势如火如荼。与杨家比邻而居的正是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的孙炳文。杨父非常敬重孙炳文的人品、学识,就请他给孩子起学名。孙炳文就选了“槱”字,意为“聚积”,意寓这棵“骄杨”将如“棫朴”一样,聚积到为国为民发光发热的革命洪流中去。
保姆启迪
少儿时,因父母常在外奔波,有一段时间,父亲把小杨槱托付给一个保姆领养。这位保姆阿姨非常喜欢聪敏伶俐的小杨槱,在管教上,对他也极为严格。一天,杨槱刚吃饭时,把一些米粒洒落在桌上,这位保姆阿姨看见后,一定要杨槱先把洒落在桌上米粒先吃掉,而后才能吃碗里的饭,并反复给他讲了要珍惜粮食和节约的道理。“这件事情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使我开始懂得了节约的道理,至今回想起来都记忆犹新。”杨槱,讲这件事时有点动情。“后来,这位保姆阿姨我一直称呼为‘妈’。他指点我很多为人的道理。”因为受这件事影响,杨槱一生中都非常注意勤俭,从不浪费,直到现在,他家里的很多家具都是旧的,坏了以后,他会自己动手,经修理后再继续使用。
感染弟弟
二战期间,杨槱从美国学习考察回来,他先到江南造船所工作,继而到青岛造船所负责船舶修造工程,逐渐在国内成为年轻有为的船舶专家。杨槱的成功使热爱船舶的弟弟羡慕不已。在杨槱的鼓动下,比他小5岁的弟弟决定也走哥哥同样的路。那时,杨槱在重庆商船学校造船科任教,讲授《造船原理》、《实用造船学》和《船舶设计》等课程,而他的弟弟是他的学生之一。在杨槱的熏陶下,其弟对“造船”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与杨槱相比,弟弟的动手能力似乎更强些,并且乐于在一线实践,每逢假期,哥弟俩都会兴奋地跑到船上,向老师傅们讨教各种实践知识,后来弟弟终于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技术专家。
捡馒头吃 “文革”中有一段时间,杨槱作为“臭老九”被限制在校园内,他每月的饭菜票也是被严格控制的。那时,为了安全起见,他把所有的饭菜票都放在被子里。一天,阳光灿烂,杨槱把被子拿出去晒,不料饭菜票都洒落在地上,并被他人捡走了。那时的杨槱并没有过多悲伤和慌乱,在剩下没有饭菜票的半个月日子里,他天天都到食堂去捡人家吃剩下的慢头,然后再
用自来水冲干净后充饥。“人难免会有低潮的时候,保持好心态最重要,不要被它击垮,黑暗终究会过去,曙光一定会显现。”杨槱这段富有哲理的话对当代青年也有一定的启迪作用。
争着洗碗
从事科学研究的杨院士,在生活中也非常讲究科学。每天晚饭后,他总是在家里争着洗碗。他说,洗碗要讲究科学,家里人把碗洗好后放进厨柜了事。我要把洗好的碗都一个一个侧过来放。这样碗里就没有了积水。没有积水就不容易滋生细菌,这样才卫生。再说,在写作时,坐的时间比较长,洗碗时,也可以活动活动身体,这一举两得的事我是当仁不让的。
发动捐款
对自己“吝啬”,对别人慷慨,这是杨槱的一贯做法。10年前,杨槱想在系里设立一个奖学金。于是他到银行取出了自己的积蓄,由于钱还不够,他就发动一些校友捐款。 这件事情被他儿子的朋友知道了,这位朋友对杨槱的儿子说,令尊大人平时那么“叩门”,把钱拿出去设立奖学金却那样慷慨,他这种无私精神令人感动,说完后,他表示也要捐一些钱,以支持教育事业。没有多久,15万元人民币在几个校友和这位先生的支持下终于凑齐了。奖学金也如期设立完成。
杨槱简历
1917年10月17日 生于北京市。
1935年 广州培正中学毕业。
1940年 英国格拉斯哥大学造船系毕业。
1940—1944年 任重庆民生机器厂副工程师、工程师;同济大学讲师;重庆商船专科学校教员;交通大学教授。
1944—1946年 为中国海军造船人员赴美服务团团员。
1946—1949年 任海军江南造船所工程师;海军青岛造船所公务课长;海军机械学校教务组长。
1949—1950年 任同济大学教授,造船系主任。
1950—1954年 任大连造船厂建厂委员会工程师、公务处长;中苏造船公司副总工程师;勃海造船厂筹备处工程师。
1954—1955年 任大连工学院教授,造船系主任。
1955—1957年 任交通大学教授,副教务长;上海造船学院教授,教务长。
1957—1990年 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副教务长、造船系主任、教务长,船舶及海洋工程研究所所长。
1990年— 上海交通大学船舶及海洋工程系教授。
1962—1984年 中国造船工程学会副理事长。
1979—1988年 中国海洋学会常务理事。
1979年 中国海洋工程学会副理事长。
1981年— 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学部委员(院士)。
1983年 中国太平洋历史学会副会长。
来源:《上海交大报》 2007.10.15 第3版
[供稿者]: 顾伟民